谁能识破伪装?《诡异伪人入侵》揭开古堡谜团!
那座古老的橡木大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闭,发出沉重而沉闷的声响,仿佛隔绝了外面整个世界,狂风暴雨依旧在呼啸,但声音变得遥远而不真切,我们一行五人,互相对望着,雨水从湿透的头发和外套上滴落,在脚下昂贵但陈旧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水渍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灰尘、陈旧木材和某种难以名状的、淡淡的甜腻气味。
邀请函来得突兀,来自一位我们几乎都已遗忘的远房叔公——埃莉诺·布莱克威尔,信中说,他生命垂危,希望在临终前见他所有的遗产继承人一面,并在古老的家族古堡中宣布遗嘱,我们彼此之间并不熟络,甚至有些陌生,但巨额遗产的诱惑,以及对这神秘家族传说的好奇,还是将我们聚集到了这座位于荒僻悬崖之上的、仿佛从中世纪直接搬来的巨大建筑里。
老管家莫里斯,一个面色苍白、举止一丝不苟到有些僵硬的男人,沉默地引领我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,墙壁上挂着覆盖薄尘的肖像画,画中布莱克威尔家族的先祖们,无论男女,都用一种冰冷而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下方,他们的嘴角似乎都挂着同一抹难以捉摸的微妙弧度,烛台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,让那些阴影看起来仿佛拥有生命。
埃莉诺叔公坐在一间巨大书房的高背椅上,裹着厚厚的毯子,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苍老和虚弱,皮肤像半透明的羊皮纸紧贴在骨头上,但他的眼睛,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的眼睛,却异常明亮,锐利地扫过我们每一个人,仿佛要将我们的灵魂看穿,他的声音嘶哑而缓慢:“欢迎……我的孩子们,你们能来,很好……但在谈论遗产之前,我们必须先确保……我们还是‘我们’。”
这话让房间里的温度骤降,什么叫“还是‘我们’”?
晚餐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,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,但大家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,坐在我斜对面的表妹艾米丽,一个平时活泼开朗的女孩,此刻却异常安静,她用刀叉的动作精细得过分,每次咀嚼的次数都像是经过计算,我注意到,当她以为没人看她时,会偶尔停下来,眼神空洞地望向虚空,嘴角微微抽动,像是在模仿一个微笑,却又极其生硬,我记得她小时候最讨厌吃胡萝卜,但今晚她却将盘子里的胡萝卜吃得一干二净。
更奇怪的是我的堂兄马克,他是个身材魁梧的建筑师,性格粗犷,但今晚,他端水杯时,小拇指会不自觉地微微翘起,一个与他形象格格不入的优雅姿势,当我无意中提到我们小时候一起爬树摔下来的糗事时,他愣了一下,然后发出了一阵干涩的笑声,附和道:“啊,对,是有这么回事。”可我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他摔断了胳膊,哭得惊天动地,根本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,他像是在读取一段模糊的数据,而非回忆真实的过往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会疯狂生长,我开始偷偷观察每一个人,老管家莫里斯走路的节奏几乎像节拍器一样精准,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,另一个远房表姐莎拉,对古堡的结构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,不断询问着密道和暗室的事情,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、近乎贪婪的光芒,而我自己,也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悸,有时会突然忘记某个常用词,或者对手背上的一颗小痣感到陌生。
夜里,我被一阵细微的、像是用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惊醒,我壮着胆子循声而去,声音是从图书馆的方向传来的,我躲在巨大的窗帘后面,借着月光,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:艾米丽和马克正面对面站着,他们的身体在轻微地抽搐,脸上的五官像是融化的蜡一样在缓慢蠕动、重组!他们没有说话,而是发出一种类似无线电静电干扰的“嘶嘶”声,仿佛在进行某种交流,过了一会儿,他们的面容恢复了“正常”,但那种正常,此刻看来却无比恐怖。
我吓得魂飞魄散,蹑手蹑脚地逃回房间,心脏狂跳不止,他们不是我的表妹和堂兄!他们是……什么东西?伪人?模仿者?叔公那句“确保我们还是我们”的含义此刻清晰得可怕,这座古堡根本不是一个分配遗产的地方,而是一个陷阱,一个用来识别和困住这些非人存在的牢笼!
第二天,叔公的身体似乎更差了,他将我们召集到书房,浑浊但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视我们。“时间不多了,”他喘息着说,“它们就在我们中间,它们学习我们,模仿我们,但总有破绽,情感的记忆、身体的习惯,是它们最难复制的部分……谁能识破伪装,谁才有资格继承布莱克威尔家族真正的遗产——活下去的权利,和守护这个秘密的职责。”
恐惧在每个人脸上蔓延,但那种恐惧之下,是否隐藏着别的东西?我看向“艾米丽”,她眼中闪过一丝非人的冰冷;看向“马克”,他的手指关节不自然地绷紧,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,我必须找出谁还是人类,或者……我还能相信自己是人类吗?古堡外的暴风雨更加猛烈了,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疯狂,而古堡内的这场无声厮杀,关乎的不仅是财富,更是存在本身的意义,每一个眼神交汇,每一次对话,都成了生死攸关的试探,古老的挂钟滴答作响,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可能是“人”的头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