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打开了一款名为《不恐怖的恐怖文字》的游戏,名字听起来像个矛盾的玩笑,但你很快发现,它真正让人脊背发凉的,并非突然出现的鬼怪,而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,却像蝴蝶效应般扇动命运风暴的文字选择。
游戏开场平淡无奇,你扮演一个住进老旧公寓的普通租客,第一个“选择”可能只是邻居跟你打招呼时,你是“微笑点头”还是“低头快速走过”,你觉得这有什么关系呢?于是你随手选了“低头快速走过”,心想只是个游戏而已。
几天后,你在游戏中听到邻居在背后议论你,说你很孤僻,难以接近,你耸耸肩,没当回事,你在楼道里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猫,选项出现:“带回家照顾”还是“装作没看见”,你想起现实中对宠物毛过敏,便选择了“装作没看见”。
故事继续,某天夜里,公寓开始出现奇怪的声响,你调查时,在手电筒的光晕下发现墙角有小小的爪印,你想起那只猫,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,管理员的对话框弹出,他抱怨说最近垃圾桶总是被翻得一团糟,问你是否看到了什么,你面临选择:“告知爪印的事”或“回答什么都没看见”。
如果你选择告知,管理员会嘟囔着可能是野猫,并决定设置陷阱,几天后,你会在垃圾桶旁发现一个空荡荡的捕兽夹,上面沾着几缕带血的猫毛,从此,夜里的奇怪声响消失了,但取而代之的,是更深沉、更像是来自墙壁内部的……抓挠声?你的公寓开始出现更诡异的状况:水龙头滴出暗红色的锈水,门铃在深夜无故响起。

但如果你选择“什么都没看见”,故事会走向另一条岔路,管理员不了了之,当天晚上,你会在家门口发现那只受伤的小猫,它似乎跟着你回来了,你心一软,还是把它抱进了屋(游戏此时可能不会再给你选择),小猫的到来,让公寓的诡异气氛莫名缓和了一些,奇怪的声响变成了小猫夜晚跑酷的动静,你甚至觉得有点可爱,某天你下班回家,发现小猫不见了,窗户却开着,你探出头,看到楼下邻居——那个你最初没有搭理的人——正小心翼翼地把你的猫从雨棚上救下来,他抬起头,对你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。
你看,仅仅因为最初对邻居的冷漠和对小猫的两次选择,你的游戏体验已经天差地别,前者走向了孤僻主角遭遇超自然报复的经典恐怖片套路,而后者,则隐隐指向了人与人之间通过意外事件建立联系的温暖可能,但这真的是结局吗?远非如此。
《不恐怖的恐怖文字》的精髓在于,它没有明确的“好结局”或“坏结局”标签,你的每一个选择,都不是在善恶间抉择,而是在塑造“你”是一个怎样的人,以及你所处的这个公寓空间,会对你做出怎样的“回应”,游戏似乎在暗示:这个空间是有生命的,它根据住客的心念和行为来呈现面貌。

你选择主动探索地下室翻找旧信件,可能会揭开前任租客离奇失踪的往事,从而被某种“过去”的阴影缠上;你选择得过且过,对一切异常视而不见,那么异常会逐渐升级,直到以一种你无法忽视的方式吞噬你,比如墙壁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,镜中的倒影出现延迟。
你对待其他角色的态度,更是直接决定了你是孤军奋战,还是能获得些许帮助,那个你一直回避的古怪老太太,如果你鼓起勇气帮她搬过重物,她可能会在关键时刻送你一个据说是“辟邪”的香包,这个香包也许真的能驱散什么,也许只是心理安慰,但它在某个绝望的夜晚,确实给了你继续探索下去的勇气。
深挖下去,你会发现这款游戏恐怖的并非表象,而是其内核——关于因果的必然性与人性的不确定性,你的选择像一块块拼图,最终拼出的,是你自己灵魂的肖像,也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命运轨迹,你胆小怯懦,世界便充满无法理解的恶意;你善良勇敢,即使面对恐怖,也总能找到一丝微光。
你敢深挖吗?深挖下去,你面对的将不是编程好的剧本杀,而是一面镜子,镜子里的故事是否恐怖,取决于你每一次看似随心的点击,当你通关一次,回顾那个因为无数个“如果当时我……”而铸就的结局时,那种萦绕不去的凉意,远比任何突然的惊吓都更加持久和真实,因为这让你不得不思考:在现实这座巨大的公寓里,我们的每一个选择,又何尝不是在不自知中,悄然书写着属于自己的、无法回头的结局呢?